黑话演习
本来决定这个地方不写任何关联到艺术的东西,居然很快被打破了。至少关于写作,它跳跃式地击中了一些关卡。或许未来这一篇会被隐藏。
看一篇艺术家采访,内文中使用「分发流程」(distribution)这个词,忽然牵动到好几年前自己写一篇同样是有关影像媒介的报道的记忆。也使用这个词,分发。早忘了当时在看什么东西从什么地方拾取到的这种词。应该说,那会儿我本来是个彻头彻尾的outsider,上手开始写人们所说的艺术类新闻报道时学的最快的是拾取术语。翻阅以前写的一些文章的存档时被吓一跳——人可以在毫无受过学科训练且也尚未能说自我训练充分的情况下如此长篇累牍地生产类似的写作垃圾。今时今日我已经很难再连贯地复制这样的描述和解释方式,比较难堪的是,它们甚至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分发的使用在正确的位置,可是除了本人以外还有谁会知道它被拾取起来放在这里时历经的是什么过程?
开始做working artist之后阐释作品的能力大半丧失了。一开始是为了逃离过去的语言模式,后来发觉陷入了某种纯粹的空白。另一个原因是双语的生活环境让我对任何单一语言的掌握程度都大幅下降。现在回头看只觉得陌生。当然,你在进入作品生产之后一种自动生成的第三人称视角时常不是一个好东西;另一种陈词滥调是艺术家需要建立的是生活的语言,与此同时没人知道生活的语言去了哪里:社群,社交媒体,学校教室,你朋友的开幕式,网络,博客,土鳖自由派播客,本土,本土,本土。你所被包围的设施正是你的生活。
不是逃离所有黑话演习之后就能顺理成章地发展出语言。世界上最大的妄想之一便是逃离是多么强劲的反抗。